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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春晚

"有实力的话不在乎一审、二审的,这点我不是吹,就是剩10天我弄个作品都会比别人演得好。"赵本山去年曾对媒体这样表示。

今年1月20日,春晚在第三次联排中宣布大"瘦身",包括姜昆、那英、韩红在内的一大批"大腕"的节目都被"枪毙"。

这时赵本山的《说事儿》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他没有让春晚剧组失望,无论是总导演郎昆还是导演和策划,都交口称赞"赵本山的确是赵本山"。

1月22日是春晚第四次联排的日子,赵本山在未能进入"贵宾室"休息之后,离开了彩排现场。第二天各家媒体纷纷刊出"彩排罢演"、"韭菜过敏"等多个版本的传言。

春晚的加法

更多人愿意相信赵本山生气了,原因是春晚节目瘦身。赵本山、宋丹丹崔永元合作的18分钟小品《说事儿》被要求精简,段子和包袱也必须压缩。

春晚导演组力推的新人台湾相声演员朱德刚和刘增锴正在背新本子和新包袱。这是他们修改后第四个版本的节目了,从最初的15分钟减到了12分钟,又从12分钟删到了8分钟,原来的3个绕口令段子被取掉一个,前面的铺垫部分也被压缩,名字干脆从《学说普通话》变成了《新说绕口令》。

在春晚长达120天的筹备期里,一批批大腕被刷下,一个个节目被压缩,或者先被压缩,再被刷下。赵本山是惟一敢在节目还没被刷下时发脾气的演员。这120天,以11月24日语言类节目一审为界,前55天,导演组的主要功课是做加法,后65天,他们埋头做减法。

2006年春晚剧组挂牌成立于2005年10月1日,赵本山新戏《马大帅3》开机前一天。每年的春晚剧组都会在10月初启动,因为刚刚忙完国庆晚会,央视可以集中力量打造春晚了。

严格来说,筹划可能开始于更早一些的日子。2005年8月,2005年春晚总导演郎昆竞标成功,出任2006年春晚总导演,这是1988年邓在军连任总导演以后,18年来第一位获得连任的总导演。

央视市场研究股份公司在全国100个城市的统计结果表明,2005年春晚通过央视的4个频道并机播出,总收视率为95.45,与上一年相比提高了8.1%,收视率达到20年来最高峰。

2005年正月十五的中央元宵团拜会上,胡锦涛总书记单独接见了郎昆,称赞了2005年春晚,尤其是舞蹈《千手观音》。这也是春晚多年来首次获得最高领导人的表扬。

因此,2005年提出的"开门办春晚"方针,在2006年被延续和放大。所谓"开门",就是面向社会,更通俗点说,就是让春晚成为全国的春晚,而不仅仅是北方人的春晚。郎昆刚上任没多久,2006年春晚总协调人秦新民和春晚语言类负责人廖芸就开始到各地"开门"了。他们听说武汉曲艺市场很热闹,就专门飞到武汉,从十多个节目里挑到了今年第一个小品——周锦堂等人的《招聘》,这也是今年春晚发掘到的第一个南方小品节目。

11月上旬,四川艺人张德高正与湖南、湖北等地方言艺人一样,还在对广电总局强调影视剧"一般情况下不得使用方言和不标准普通话,东北的地方剧不在此列"而义愤填膺。他们没有料到,一个月后,春晚导演组会专门派人来挑节目,挑节目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本山的编剧、"忽悠"鼻祖兼春晚语言组协调——何庆魁;张德高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真被请入了位于北京五棵松央视影视之家的春晚剧组。

被赵本山放了假的范伟没有想到,春晚剧组会给他打来电话,只要他点头,就可以单独出任小品的男一号,跟师傅赵本山并排上春晚。

11月24日,春晚语言类节目一审开始,艺人们的好日子结束,导演组拉开了大做减法的序幕。以语言类节目为例,每年导演组会收到相声、小品剧本超过1000个,其中"值得读一读的最多能剩下100个",经过5轮审查、6轮联排和1次备播(录相,以备直播中发生意外情况),最后剩下语言类节目为10个。

春晚的减法

春晚专业户冯巩怎么都没有想到,2006年春晚上得这么艰难。

11月24日语言类节目一审,老搭档牛群高调宣布辞官上春晚,但就在一审之前,牛群却低调离开春晚剧组,剩下冯巩捧着个讽刺官场的本子,不知道找谁搭档。

被牛群"抛弃"的冯巩找到了李琦,两人合排了小品《擦车》。12月4日语言类第二次审查的时候,审查组毙掉了《擦车》,苛刻的评语没留一点情面:新意不够,编排粗糙,包袱陈旧。

12月15日的三审,顽强的冯巩又站到了台上,这次他的节目变成了相声剧《跟着媳妇当保姆》,节目内容变了,但结果还是没变——又被毙了。

春晚语言类节目前后共有5次审查,前三次是初审,并不是所有节目每次都必须参加,大体通过的和直接淘汰的就可以不参加下次审查,只有需要大改的作品才每次都要来——就像冯巩那样。屡败屡战的冯巩不停地跟其他大腕排列、组合,再排列再组合,最终确认了搭档——朱军牛莉,并获得特殊对待,《跟着媳妇当保姆》修改之后,还能参加四审。

2005年最后一天,四审开始,这相当于决赛开始——原则上,此后将不再有新作品进入审查,每个被留下的作品都要参加,这时没被刷下去的作品就"很有戏了"。

来自台湾的相声演员朱德刚享受了比冯巩更大的"特殊待遇"——直接进入四审。

朱德刚说,每次审查的时候心里总有莫名的压力,因为台湾没有类似这样的审查——不是来逗大家笑,而是让别人来看他"行不行"。坐在台下看他"行不行"的分别是:文艺中心领导、台领导、广电总局领导和中宣部领导。

朱德刚不知道,他能站在央视一号大厅春晚直播现场,其实是经过了复杂而漫长的过程:谈创意,读剧本,编导组看粗排(有时不止一次),汇报给领导看(有时是台领导先看,通过后再给总局和中宣部领导看,2005年开始大多是一起看),修改后领导再看(有时是多次修改),6次联排、一次备播,不断打磨甚至淘汰。

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每次审查的时候,主持人使用的不是"审查",而是"汇报"——从2005年开始,为了避免"审查"二字给演员带来的心理压力,特意这样修改。

比朱德刚待遇更特殊的是赵本山。

12月23日,赵本山的电视剧《马大帅3》关机,他赶到北京的时候,新搭档宋丹丹已经在剧组等他了——此时春晚三审已经结束了,四审马上要开始了,剧本还影子都没有,肯定赶不上了。去年,赵本山因为《马大帅2》没拍完,是直接参加四审,今年又破了一个纪录,直接进入最后的五审。

赵本山的"特殊待遇"还没完。1月5日下午,赵本山戴着帽子坐在1000平米演播室外的凳子上,那是他今年第一次在春晚"汇报"上露面。其实真正露面的是该小品的导演张魏东,《说事儿》的剧本昨天晚上才完成,不可能立刻上场表演。张慧中着腰站在审查组面前,一人分饰三角念完了《说事儿》的剧本,并通过审查,进入之后的联排阶段。

在这5次审查中,大部分演员不愿意参加一审,他们担心剧本内容提前泄漏给竞争对手。这种担忧是有道理的,冯巩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正当他为剧本修改焦头烂额的时候,同样也在为剧本头疼的赵本山,试图说服郎昆,把冯巩的那个本子拿给他演。

五审过后就是6次联排。今年的联排时间是从1月16日开始,每双数号的那天举行。26日是备播兼最后一次联排。参加联排的节目未必安全,但像本届春晚,第四次联排的时候大瘦身,一气刷掉10个节目也是不多见的。被刷的时间越靠后,就越难找到重来的机会。最令人伤心的是在直播当天被刷掉,这在春晚的历史上也出现过。1999年准备了一个名为《大专辩论会》,直播时,由于前面节目超时,被迫当场拿掉的。久经沙场的大学生辩手们,足足忍了半分钟,眼泪才流下来。

春晚"七诫"

赵本山的剧本危机其实从去年就开始了。

"一个国家媒体,你不能说让赵本山从'卖拐','卖车',到'卖担架',一路忽悠下去。忽悠了3年。所以第三年我们肯定要让他忽悠失败,这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意志。"春晚总协调秦新民说,去年赵本山的《功夫》原定的结尾是继续"忽悠"成功,"永不上当"的范伟又一次进了"笼子"。第一次领导看后提出,如果再"忽悠"胜利,就会在客观上造成"骗子永远得逞,好人永远上当"的暗示,国家媒体上不应该有这种导向。赵本山接受了意见,修改了结局,骗术不能长久,终究要被戳穿,"思想性和娱乐性得到了统一",终于又获得了观众最喜爱小品一等奖

——从另一个角度看,春晚允许"忽悠"成功了两年。

在这个修改过程中,发挥作用的是春晚语言类标准的第三条。综合春晚总协调秦新民、策划人员周振天、甲丁、朱海、廖云和任卫新的观点,我们可以知道,想上春晚的相声小品不得违反的"七诫":

一、要有个好"梁子","它是一个故事片段,但要素必须齐全,发展不能顺着走,必须曲里拐弯,有点冲突,还有几个反复,就像情景喜剧一样";

二、"开口响","一开口没有包袱,几秒钟甩不出包袱,在春节晚会上就待不下去";

三、故事立意积极、健康、亮色、时代感强,"不能丑化农民、不能给社会错误导向、不能违反四项基本原则";

四、"翻上去",让人在笑了之后还能感觉到有深度;

五、形体包袱和语言包袱明显;

六、反映当年主题,主题不能雷同,"你是家庭和谐,我就是社区和谐";

七、不能长,10分钟左右。

"马三立是公认的好相声演员,但他就不适合春晚。"导演甲丁说。马三立的相声比较慢热,段子不够密集,与第二条标准有出入。南方小品很难上春晚,也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大年三十人的心情是浮躁的,北方小品热闹、爆炒,而南方小品的幽默需要慢火炖,不太适合一号大厅这种大场子。

春晚有所谓"四梁八柱"一说,基本格局是——只要8个小品,就形成了整个晚会的大概骨架。其实有时候春晚不止有8个而是12个小品。相声时间在8分钟左右,小品为10-12分钟,最多的不超过14分钟,海军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的将军作家周振天负责帮相声小品"翻上去"。黄宏的《邻居》续集被翻成了"猫眼里看人"的主题——现代人际关系严重变形,只有在眼里才能认出对方;

冯巩《跟着媳妇当保姆》,把冯巩猥琐的农民形象和朱军趾高气扬的城里人形象往中间靠了靠,变成了农民和城里人互相理解的主题。

至于歌曲,Twins不会知道自己的《见习爱神》为什么比《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更适合春晚,林俊杰也不清楚春晚为什么选他的《一千年之后》而不是《江南》。

春晚歌舞类导演杨东升对歌曲的要求是:歌词健康、有情感、旋律好听。每年全国各地送来的歌曲不下500首,仅仅按照这个要求,所有歌曲都能上。

按照春晚主创喜宏、杨东升、赵明的说法,适合在春晚演唱的歌有两种:大陆的和港台的。

对大陆歌手的要求包括:先听作品后看人;喜庆、热闹、易于传诵;歌颂春天;具有功能性,易于搭配;便于导演承上启下衔接节目。

对港台歌手的要求包括:一年来3个明星;先看人、再看人气、然后有没有上过春晚;有原创就给他们原创,没有原创就从专辑里挑首不太旧的歌;必须用普通话唱。

周杰伦刘德华就是因为已经上过春晚,此次没有列入被邀请名单。

导演组一直强调春晚不会承载太多功能,领导也多次告诉大家春晚就是要观众开心,所谓"开门办春晚"就是让各地、各省市都可以参与到春晚里来,但实际的结果是,从省委宣传部、省政府,到市政府部门,拨专款、派专人搞节目,秦新民说类似"如果这个节目上不去,你还想不想当台长"的"玩笑话"到处都能听到。

所以春晚把在地方台选节目,变成了在各地方电视台找一个主持人来当"青春使者",那么多个省市自治区,加上新疆建设兵团,32个主持人往台上一站,不能让那么多人合唱一首歌曲,但春晚一共就4个多小时,要是一人说一分钟,加上串词,32个主持人就会花掉40分钟。最后的解决办法是:每两个一组,每省主持人20秒内完成任务,32个人一共加起来就是10多分钟,每次3分钟,12分钟可以完事,这种方式弄得台台都满意。

我要上春晚!

本报记者 袁 蕾 实习生 纪冰冰

在北方剧场很红的相声演员郭德纲有一个节目,名字就叫《我要上春晚!》。他和红遍全国的"超女"都没有被今年央视的春晚邀请——郭德纲参加了北京电视台的春晚,"超女"们理所当然地去参加了湖南卫视的春晚。

湖南台于1985年开始办春晚,湖南卫视副台长汪炳文这样解释自办春晚的原因:央视毕竟是国家台,要涵盖全国,每个省台都在办自己的春晚,湖南也要照顾自己的地区。

几年前,媒体曾炒作"湖南春晚抗衡央视春晚"。但那年湖南卫视的春晚也是在大年三十之前播出。汪炳文对此的解释是:"那是个误会,央视永远是老大哥。我们就是一个湖南省的卫视台。"

各地方电视台基本都有自己的春晚,这为大量上不了春晚的演员提供了节日去处。

今年湖南卫视的春晚和往年一样,是在"小年"这天晚上举行,而北京台的春晚则在大年初一那天播出——除了央视春晚,没有人能把自己的春晚放在大年三十。所以,上央视春晚仍是大量演员的梦想。

"原来台湾也有人说相声!"

"这5年来,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在台湾几乎是看不到的,除非自己去装那个'锅(卫星)'。"但这并不妨碍台湾相声演员朱德刚和刘增锴知道"春晚太不好上了"。

身在台湾曲艺团的朱德刚在台湾学了17年相声。所谓学,不过就是听大陆出的《相声大全》CD,从侯宝林的,到马季的,再到侯耀文、李金斗的。听完以后,觉得这个段子不错,他就试着把北京腔改成台湾腔,说给观众听。

10多年来,在台湾曲艺团概念里,台湾人说话要么像吴宗宪那么简单、零碎,要么就是啰哩叭嗦,而大陆语言,精练、简短、使用包袱的时机运用得特别好,所以他们一直渴望得到大陆相声界的认可。"如果人家看了以后觉得行,我在台湾就敢继续走下去。如果人家一看说你这是什么相声啊,那我们可能要换一种名词,不能说自己是在演相声了。"

为了得到认可,台湾曲艺团邀请过马季、姜昆、李金斗……凡是在北京和天津叫得出名字的,几乎都去过台湾演出。他们得到的最好评语来自李金斗:"你们的相声没问题,虽然在大陆不是说得很好,但在台湾包袱响就行了。"

他们上春晚并不太波折。 几年前,朱德刚被人推荐给了《曲苑杂谈》的制作人汪文华,汪文华看了他们的演出觉得"还算不错"。一两年之后,找他们去《曲苑杂谈》录了一期节目。李金斗也顺便邀请他们去自己的相声俱乐部表演,并且顺便录节目。

北京电视台看到节目之后发现:原来台湾也有人说相声,于是立刻邀请他们参加相声小品大赛。2004年第一次邀请时,朱德刚有事错过了;2005年北京台再次邀请他们参加"立白杯"相声小品大赛——他们被归到海外组,表演的相声叫《很难说的国语》,得了海外组第一名。

此时春晚导演组正到处在各种相声小品大赛上挑选节目,立刻看中了《很难说的国语》。

12月21日,朱德刚从北京比赛完回到台湾第二天,央视导演组给他打来了电话,邀请他们参加春晚。29日,朱德刚在春晚四审前赶到。

审查之后,原来的相声段子必须做小小的修改,名字从《很难说的国语》变成《学说普通话》,最后又成《新说绕口令》,"原住民"等台式用语改成"山地人"等大陆观众能明白的字眼。

"我们也有想,也许因为我们是台湾来的客人,上春晚能让大家看一看台湾的相声发展的情况,就像一种展览。"

现在朱德刚的节目上春晚已经没有太多问题了,他会给台湾媒体发送消息,让他们把这个事情报道一下,这对台湾曲艺界来说是第一次,哪怕文章只是小豆腐块。

"怕老婆不是怕"

与朱德刚自己给媒体发布消息不同,四川演火巴耳朵的张德高进京参加春晚审查的消息传开之后,四川媒体每天都是紧锣密鼓地追踪。张德高现在每天都会收到作家、笑星、报社等各

式各样的人打来的电话,无论认识与否,结尾都是语重心长的三个字:"好好演。" 就在张德高进京前两天,四川省委宣传部召集四川文艺精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除了鼓励他们"好好演"之外,还表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并决定要北上,专门为北京人民开几场巴蜀笑星晚会。

"赵本山的'忽悠'开始谁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比他们困难的是,中央电视台没有包装我们。李伯清这句话给了我们很大启示。"春晚编导组朱海说,2005年11月在《南方周末》上看到《"忽悠"四川话》之后,便下定决心要去四川好好看看小品。

12月9日,春晚语言组协调何庆魁坐在《巴蜀新壳子搞笑晚会》台下,他来的目的就是:挑节目、上春晚。何庆魁挑走了3个节目,最后能剩下来的就是张德高等的小品《火巴耳朵》。

春晚剧组对"火巴耳朵"的兴趣在于肢体语言夸张、滑稽、幽默,而对张德高而言,更想将四川话推广出去。是用四川话还是用川普表演?张德高他们非常为难:说四川话怕观众听不懂,说川普怕四川人骂,春晚又不可能给节目打字幕。

为了让北方观众能听懂"火巴耳朵",春晚剧组专门派了王群导演去给他们规范语言:"'老婆他骗我!他骗你?人家都是火巴耳朵',这句话的'人家'四川人听起来很亲切,但是北方人就听不懂,只能换成'他'。"

王群帮张德高他们修整了七八天:加大肢体语言,降低语速。四审之后,现场观众还是很少有人笑,四川话对大部分北方观众而言还是很陌生。导演组决定给张德高换搭档。被急召来的赵亮出场第一句:"怕老婆的是火巴耳朵。"前5个字用普通话说,后面"火巴耳朵"3个字用四川话说——效果马上出来了。 "北方人喊'气管炎',我们叫'火巴耳朵,在我们的观点中,男人怕老婆不是怕,是一种爱;女人不是要管男人,而是爱,是为家庭好。"张德高的妻子目前处于结肠癌晚期,为了给老婆治病,他把房子卖了。年关本来是他最好挣钱的时候,如果不参加春晚,他在四川表演一场就可以得3000-5000元。进入春晚剧组以来他已经请了两次假回家,一次是妻子做手术麻醉需要他的签名,一次是妻子病危。

每场审查,张德高都会带一个DV去,录下其他演员的表演,在张德高眼里,赵本山、黄宏必须上,冯巩他们也必须上,因为他们都是明星,每次上台他都会紧张,"没有压力是假话"。

"那是我们的老段子"

今年春晚引进南方语言节目的第一站就是武汉。

9月初,春晚剧组就派人到了武汉话剧院,从10多个节目里挑出了《招聘》,带回给有关部门领导看,领导非常满意南方小品的质量,春晚剧组这才正式开始"大规模引进南方喜剧"。

三场初审,《招聘》只参加了一审,几个演员转述导演组的观点:"审查次数多了意见也多,听谁的不听谁的反而乱了。"

武汉曲艺圈圈子不大,四个表演者周锦堂、余信杰、尹北琛和田克兢,不是人艺的,就是说唱团的,武汉9个文艺团体经常凑在一起搞话剧、排小品,排好了就往北京各类小品比赛、栏目上送,是"CCTV相声小品大赛"、《中国小品总动员》、《曲苑杂谈》等的常客。据说他们在武汉也是有名气的明星,如果武汉的观众在路上碰见,也会争相索要签名合影。

这次的《招聘》,其实1997年就曾经在湖北电视台一个晚会上演出过,为了参加春晚,周锦堂把其中老段子换成了现代说法。

这四个武汉演员依旧担心武汉方言不被北方观众接受,所以12月19日正式进驻春晚剧组之后,虽然不用经常跑去参加审查和给领导内部观看,但每天还是9点就起床,对词、修改、吃饭、再对词、再修改,排到凌晨3点也是家常便饭。楼下小卖部的榨菜被他们买光。

他们4个都是武汉的演出红人,为了备战春晚,各自退掉了在武汉的商演——每个人都能算出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经济损失。"春晚更重要"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觉得生硬。

"武汉话稍微往普通话靠一点是能听得懂的,并且笑料、包袱都很多的,节目本身也很深刻。"秦新民对武汉的小品寄予很大希望,而这个小品也是最被看好、能在春晚打响的南方小品。

春晚变变变

□本报记者 袁 蕾 实习生 肖 昕 马立明

一变:"小孩看不明白,大人一看就明白"

冯巩倚在央视1000平方米演播厅进出口门边,待会他和牛莉、朱军就要上场面对四审,他今年的节目已经被枪毙了两个。相声剧《跟着媳妇当保姆》也已经调整过了,本来只有他跟牛莉两人表演的,加上朱军,是为了更生动好玩一些——如果再不能通过,今年春晚就不会再有他的招牌吆喝:"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几天后,冯巩长长地舒了口气,节目终于通过了。海军政治部文工团的周振天将军,也是舒了长长一口气:"'那句话'留下了。"

周振天是春晚策划之一,他的一个重要任务是给语言类节目加包袱和"翻上去"。这是他第二次参与春晚,上一次是12年前,导演也是郎昆。周振天在意的"那句话"并不是冯巩那句招牌吆喝,而是冯巩的小品里,中间偏后的一句话。

冯巩放心不下老婆给单身朱军当保姆,朱军宽慰他:"我们是哥们儿。"冯巩一甩手,说:"现在干这个的不都是哥们儿吗?"——这就是周振天指的"那句话"。"这句话很毒的,"周振天说,"在以前是绝对不能说的。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互捅痛处,春晚23年,你有看见哪个作品这样干过吗?这说白了就是在谈'性'。"

同样还有一句很"毒"的话隐藏在冯巩所看的湖北小品《招聘》里,演应聘小女孩的尹北琛扭着身子说:"只听说过男人特'长',我们女人哪里有什么特'长'的啊。"

虽然"性"是中国老百姓每天都要接触到的,既正常又复杂,观众想看看舞台上的人怎么处理这些问题的,怎么夸张的,怎么放大的,甚至是怎么扭曲的,但春晚是老中少三代同堂看的晚会,父母跟儿女、爷爷跟孙子,"性"是大人喜欢看又怕看的——不能太露骨、不能太直白。

所以在中国电视上,"性比什么都难开放"。

"'政治'可以全家大小一起看,反腐败的,描写贪官、行贿、受贿,甚至像赵本山卖拐那样的诈骗行为都没有问题,但'性',跟别人看会尴尬,跟亲人看就会更尴尬——只能一个人观看。"周振天分析的结果是,这两句台词的保留,是央视春晚关于"性"探索的一大步——"让小孩看不明白,让大人一看就明白"。

二变:"春晚就是一个欺生的地方"

去年9月初,郎昆刚刚被确认为2006年春晚总导演,春晚总协调秦新民和语言类导演廖芸就飞到了武汉。他们在武汉话剧院挑了10多个节目,终于看中了一个1989年的剧本

《招聘》,由武汉人艺副院长周锦堂添加了新包袱。

有关部门领导亲自审查,给予了很高评价,于是2006年春晚剧组定下了发展南方小品的方针。

"你看,观众基本上认定的这些演员,赵本山、黄宏、郭冬临、冯巩、潘长江、巩汉林、郭达……这些排下来,语言类节目差不多就排满了。"春晚策划人员朱海不知道该把哪只指头给掰下来。

总协调秦新民则有另一种看法:"比如赵本山,按道理早就该进组了,但他的电视剧没封镜,我们不能因为春节晚会影响了别人的安排。赵本山还好说,因为他的几率,不管怎么说比任何演员几率要高。别人就不一样,如果说为春晚腾出来,电视剧不拍了,认认真真来排你的

小品,节目一毙,怎么办?"

春晚剧组一直在为他们的演员资源萎缩发愁。一台春晚4个多小时,至少要8到12个语言类节目,一个平均10分钟,占了80多分钟,就是四分之一的春晚。

春晚剧组甚至单独联系过范伟,希望他能自己做一个小品:他挑大梁,以他为主配两个演员。最终因为没有合适的本子而作罢。

很少有人会叫张德高的全名,春晚导演组的导演都亲切地叫他"火巴耳朵",就像10多年前,大家习惯叫"老蔫"而不是赵本山。春晚剧组形容火巴耳朵的好处是:真实、生活化、人人都有体验、笑料陌生而又熟悉。他的《火巴耳朵》以及湖北的《招聘》、台湾的《学说普通话》和大兵的《谁让你是优秀》,10个语言类节目中,南方作品占去了将近一半,他们的幽默感跟东北小品那种"哎呀,妈呀"的气质完全不同。

"以前是点缀性的,这次真是有点PK性质。"虽然春晚不会出现超女,但无论朱海还是其他导演,都习惯性把PK挂在嘴边。直到他们心里也没底,这些南方小品真正到了一号大厅的直播现场会有什么表现。

总导演郎昆一直强调,春晚就是一个欺生的地方:"比如说赵本山和南方小品一对照,如果说节目差不多,笑料差不多,显然赵本山是占上风的,人们认识赵本山,喜欢赵本山,所以给他的掌声就多一点。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选一个的话,必须有很大勇气,这个风险谁也不敢担。万一他上了,给你救不了场的话,这个责任很重大,谁也不敢承担。"

看完4个南方节目的赵本山对对手的评价是:"能听懂,还不错。"他的小品导演张慧中和旧搭档黄晓娟则表示,无法听懂。习惯了东北口音的北方人,能不能听懂湖北话、四川话,这也是一个大问题。春晚剧组还在为加不加字幕而犹豫不决。"15年前,赵本山《老有少情》的时候,领导不是也说南方观众可能听不懂东北话而被毙了吗?"春晚导演组还是对几亿南方观众抱有很大信心。

三变:"严肃舞蹈"

谁也没有想到那英和韩红的歌真的会被毙掉,就在几天之前,传闻要被毙掉的还是国产三大高音和郎朗的钢琴独奏。

"没有任何黑幕,就是整个节目时间太长。"从总导演郎昆到工作人员,大家斩钉截铁地解释。

为了体现"开门办春晚"的概念,郎昆在歌舞方面引进了很多新人,他想要做的是,不让歌舞成为衔接上一个小品和下一个相声中的串场内容。国产"三高"吴雁泽、戴玉强、阿宝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郎朗的钢琴独奏《翻身的日子》以及杨丽萍、谭元元、刘岩的舞蹈《岁寒三友——松、竹、梅》和民间舞蹈《俏夕阳》是歌舞组今年力捧的节目。

在春晚上推严肃音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挤进春晚的节目经常都打得头破血流,为了能在在一号大厅露个脸,10个人一起站到台上唱一首歌的事情也屡见不鲜,"珍贵"的时间如何能给到这些严肃音乐上?

果然,春晚瘦身的时候,有人瞄上了国产"三高"和郎朗,理由是:广大农村观众有多少兴趣看严肃音乐?

"以前每次看电视或者舞台上的歌舞,都感觉舞蹈是处于被动状态的。来了春晚以后我就觉得担负的使命挺大。亿万观众瞩目的这么一个大晚会,你的舞蹈应该占到什么样的席位?舞蹈有时是具备一定的深度,在这样祥和欢乐的晚会中,怎样注入你的舞蹈文化,而不是只烘托欢乐气氛?"舞蹈总监赵明虽然是第一次做电视,但他非常坚持自己的理念。

赵明要让大家在春晚的舞台上看到舞蹈的境界,3个女人,杨丽萍、谭元元和刘岩,在水幕上把舞蹈发展到最高尖端。"如果宋祖英、彭丽媛的歌曲有很多观众喜欢,那也要给这些高雅音乐一个机会。"

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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