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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台时村 留住佟麟阁印记

70年前,佟麟阁将军阵亡于此如今,阵亡地将建佟麟阁学校———

  “衅将不免,吾辈首当其冲。国家多难,军人应马革裹尸,惟以死报国。”佟麟阁将军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前告部下。

 

  佟麟阁,1892年生。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九军副军长。他此言之后不久死于日军敌机炮火,以45岁华年践了自己的诺言。他是中国抗战最早捐躯疆场的高级将领,“给了全中国人以崇高伟大的模范”。70年后,今天北京有不止一处街巷以他命名。

  刚刚过去的7月28日,是佟麟阁将军阵亡70周年纪念日。

  1937年7月28日凌晨,日军对北平发起全线进攻,重兵30多架飞机轰炸29军军部所在地———南苑军营。而当时驻扎南苑的,只有29军卫队旅和军事训练团学生队。副军长佟麟阁任军事训练团团长。“敌我悬殊,加上作战经验不足,学生军几乎是十命换一命。”当日下午4点左右,南苑机场失守。佟麟阁决定率领200名训练团学员撤回北平。行至丰台时村,佟麟阁大腿中弹,血流如注。副官求他躺下接受包扎,他不肯,不愿在他没有死的时候让部下看着他倒在那里。部下无奈,只好给他立着包扎。直到又被炸弹击中头部,死在一块麦地里。

  京南丰台那个叫时村的地方自此不凡。它见证了当年的壮烈,还有今人的执著。

  70年过去,当年中国军队用以做掩体的青纱帐的老屋,已被一排气派的高层住宅所替代,曾经用以安放佟将军遗体的山药架已变成了几间卖建筑砂石的平房,但村里的几位老人还能回忆起当年那场战役的惨烈。当日,佟麟阁将军率领的近200名训练团学员几乎全部殉国,他们的遗体被村民就地埋在土路东侧。据目击者言,因为人数太众埋不下,那些年轻的军人均侧身卧于墓穴之中,如是摞了3层。今日,那条土路尚在,当地人皆知脚下土中埋有忠骨。

  70年后的今日,一些执著的北京人奔走呼吁,要为当年在此把血流尽的义勇之师立一座碑,为那些忠烈的灵魂留下名字。8月3日,记者从有关部门获悉,时村已确定将建佟麟阁学校。

  ■丰台时村:70年英雄往事湮没在都市里

  7月26日,记者在北京档案馆研究室王兰顺的带领下,来到丰台时村。

  顺着光彩路南行大约一千米,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西南角,沿着70年前留下的那条村中土路而进,在一阵难闻的气味中,记者看到了当年停放过佟麟阁将军遗体的地方:当年的山药架已经变成了一间卖砂石的砖砌平房。

  ■每次拜祭父亲都空手因为祭品没有地方放

  “我每次去时村拜祭我父亲时都是空手去的,没法买祭品。因为没有地方放。”佟将军的儿子,82岁的佟兵说。自从2005年知道父亲的阵亡地后,他已经来了五六趟———或者陪着从重庆而来的姐姐,或带着自己的后代子孙,但每次都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

  站在小平房外,可以望见东北方向“慧时欣园”的4座高楼。那里原是村民乔德林的老宅,70年前那一役,日本军队就是站在乔家老宅的屋顶上向佟将军和训练团的官兵扫射的。村里只有乔德林和另外两位老人曾经目睹了当年的情景。而今这3位老人,乔德林83岁,另外两位年过古稀。他们和同乡早已经搬离了原住地,住到了附近的回迁楼房中。

  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外地来京务工人员。在距离佟将军阵亡地150米远的老村深处,一位来自河南、开杂货铺的大姐面对记者的询问满脸疑惑:“俺还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事情呐。”

  ■土路东侧地下埋葬着近两百名学兵的遗骨

  搬到这里已经20年的古姓大爷则说:“我也是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起过这里是佟麟阁将军的阵亡地,但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的确,他不知道自己住的房子,北京龙顺成中式家具厂的宿舍,70年前曾经是一片田地,而今,当年田地中央的土路犹在,土路东侧的地下至今仍层层叠叠埋葬着70年前学生训练团近200名学兵的遗骨。
 家具厂宿舍距离佟麟阁阵亡地不到200米,总共有9排房子,每排住着6户9间房。

  “我们村这点事情可以说老人全知道,那是家喻户晓,”时村村委会主任张世英说,“但是年轻人知道的不多。”

 

  53岁的他说自己小的时候就常听老人们说起这段往事:“农闲了,这老人就拉着我们这些小孩的手,当故事讲给我们听,所以大家都有印象。”

  但是他说从解放前到现在,没有人问过村民这里的事情,村子的过去几乎要湮没了。

  ■北京档案馆:烈士殉难圣地骑着单车找寻

  时村的这点故事湮没了60多年,但一次偶然,让更多人知道了它,而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也那么容易。不到一年,因为一句话,这段历史便浮出了水面。

  ■人们只知道佟将军牺牲在大红门一带

  王兰顺至今记得2005年的那一天,他所在的北京档案馆资料研究室几位同事开会商讨一些议题。提起抗日战争时,同事冯其利突然冒出一句“我看过馆里的资料,佟麟阁好像在时村牺牲的”。这下大家来了兴致,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继续下去的“选题”。“因为到2005年为止,人们只知道佟将军牺牲在大红门一带,具体的地点没人知道”。

  在冯其利、王兰顺他们查阅到的北京市档案馆所藏《国防部(卅六)跋嗣字第866号公函》中写着:“北大红门外地方,故佟麟阁副军长指挥所部步兵骑兵共百余名,于石榴庄、时家村一带,与多于数倍之日寇牟田口部队遭遇,会战结果,全部忠勇殉国。”

  文中所提的时家村又称时村,是地处大红门东北的一个自然村,解放后与马村、邓村、海慧寺3个自然村组成了现在以时村命名的行政村。“其实,这些资料我们馆里都有,而且时村就在三环边上。如果能够仔细翻阅,能够早一点走下去调查,佟将军的阵亡之谜早就解开了。”王兰顺说。

  于是2005年5月18日下午起,研究室的刘苏主任和王兰顺带着照相和摄像设备,开始了他们“骑单车、找战场”的生活。

  ■当年五六岁的孩童现在都已七十多岁

  当时时任村委会副主任的张世英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积极配合他们工作,为他们找到了时年74岁的刘树林、73岁的时光义。两位老人都知道佟麟阁牺牲在时村的事情,但当年他们只是年仅6岁、5岁的孩童,只是听说佟将军遗体曾经停放在乔德林家的菜地。

  但张世英和两位老人带着刘苏和王兰顺找到了瘫痪在床的乔德林。当年,才是13岁少年的乔德林家的房顶上架满了日本人的机枪,他曾躲在地窖里,听子弹壳顺着房脊掉下来当当地响。

  调查过程中,唯一一件“麻烦”事就是“金链子”的核实。乔德林老人向王兰顺提到当时一位被称为“麻头”的村民,曾想从停放在他家山药架下那位将军的遗体上摘走一条“金链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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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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