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蕨蕨草

 作者:娜朵[拉祜族]

  
  一阵山风从山上滑过,金黄色的树叶从树上飘飘散散地掉下来。扎哩用脚踏踏软软的树叶,懒洋洋地倒了下去,他的身子把那厚厚的树叶层,压出了一个坑,他的身上一下子盖满了枯叶。
  “哎,土坎寨子树林多,
  小雀小鸟好做窝,

  做出窝来好睡觉罗,
  刮风下雨冷不着。”
  一个姑娘的歌声,从山路那边传来。
  “又是一个骚货。”扎哩说着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用手当枕头,闭起眼睛装睡。
  自从娜罗走后,扎哩最讨厌女人唱山歌。因为他和娜罗恋爱,就是对歌对上的。
  扎哩身上被人轻轻地摇了一下,他一咕噜爬起来,看见娜实正微笑地望着他。
  “哼!骚母狗摇什么尾巴。”扎哩气鼓鼓地说着,转身走了。
  娜实愣愣地站在那里。
  土坎寨子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本寨姑娘不外嫁,可是自从去年,土坎寨的姑娘娜努,到山外帮工,嫁给一个白白净净的汉族伙子后,这条规矩被搅乱了。
  娜罗也跟着一个做买卖的汉族伙子走了。从此,扎哩就像霜打过的芭蕉树,干枯了。他天天和酒葫芦作伴,在寨子里东游西逛。村民们都说扎哩是被娜罗气成这样的,大家都叫他来吃饭。不久,扎哩却不请自到,到各家混饭吃。
  扎哩“懒”得没有事做,常和那些光棍汉跑到寨子头的红毛树下谈女人,山里的汉子人对女人的事爱也爱听。
  “瞧,那边来了一个哑咪(拉祜语:姑娘),那身段真绝。”一个拉祜汉子用手指着前面说。
  众汉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的小路上走着一个苗条的拉祜姑娘。
  “哟,瞧她那身打扮,莫不是去会男人。”
  “能和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死也值得。”
  “哎,叹子人就这样,讨着婆娘好瞧,不吃饭,肚子也饱。”
  “扎哩,快瞧,那哑咪是娜罗的妹子。”一个汉子故意大声叫起来,这伙汉子人都认得,扎哩怕见娜罗家的人,就想给他难看,扎哩果然吓了一跳,跑了。
  “哈,哈,哈,真是个尿汉子。”一伙汉子人笑骂着。
  “你们这群野豹子,专会议论别人,也不嫌嘴累,你们这种人,哪个姑娘会嫁?”娜实几步来到他们面前。汉子人看着她的样子,都默不作声了。娜实又去追扎哩。
  “扎哩哥,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娜实追上扎哩。
  “说什么?”扎哩停下脚步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我认得你恨我家人。这不怪你,都怪我姐姐财迷心窍,害得你落到这步田地。我们也觉得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下去呀!该做什么也做一些,省得寨子里的人说你闲话。”
  扎哩却顺着山路跑了。
  
  扎哩家的草楼早已被雨水戳通几个大洞。在家里就能看见星星、月亮。草楼下的杂草已长得半人高了。扎哩扒开草丛走上草楼,几只饿极了的老鼠从房梁上跑下来,又急急钻进草丛里。扎哩拿过一节沾满灰尘的木头,坐在火塘边。他记不得火塘有多长时间没有热气啦,阿妈在世的时候,常对他说拉祜人的火塘是不兴熄的,要有人添柴,火旺人也兴旺,可是,扎哩自从失去了“娜罗”,火塘就熄了。
  扎哩看看火坑头,上面挂满了蜘蛛网,扎哩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笃,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
  “哪个?”扎哩嘴里说着,身子却不动。
  “扎哩哥,你还没睡呀?”娜实笑嘻嘻地说着,一阵风似地飘了进来。
  “扎哩哥,我拿点荞粑粑来给你吃,我阿妈刚蒸的,你趁热吃吧。”娜实说着,拿出用芭蕉叶包着的荞粑粑递给扎哩,扎哩没有接。
  娜实看看扎哩,也不说什么,把粑粑放在火塘动,动手烧起火来,一会儿,火塘里窜出小火苗,小草楼变得暖和起来,娜实又往火塘里添了几根柴,起身走了出去。
  扎哩呆呆地坐在火塘边,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娜实不在了,只有那包荞粑粑静静地放在火塘边。扎哩眼睛盯着那包荞粑粑,吃吧,又是仇人家送来的东西,不吃吧,肚子又饿得直叫,管它呢,先吃再说,不吃白不吃。扎哩这样想着,就把那包散发着清香的热呼呼的荞粑粑吃下肚,又喝了葫芦水,用手摸摸鼓鼓的肚子,倒在火塘边美美地睡了一觉。
  扎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揉揉惺忪的眼睛,走下草楼,又要去混饭吃。
  扎哩扒着指头算算该到老保管扎祝家吃饭了。昨天,他无意中听见扎祝的儿子说他家要杀鸡,扎哩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哎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扎祝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倒把扎哩吓了一跳,在以前,扎祝一般不理扎哩的。今天,莫非是日头从西边出。
  扎哩也没有细想,径直朝火塘边走去,拉祜人吃饭一般都在火塘边摆起篾桌,凭扎哩的经验,在火塘边蹲着,是混饭吃的绝招,只等扎祝家煮鸡肉,喝鸡汤啦!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扎祝家摆篾桌。扎哩有些沉不住气,但又不好意思直说。虽然扎哩混饭吃的历史也算悠久,见人家摆饭他才去吃,这种主人家也不好说而自己开口去讨饭吃,他扎哩还说不出口呢。
  扎祝慢条斯理地和扎哩白,好像忘记了吃饭。
  “扎祝,你要做活计还不去?”扎祝的胖婆娘娜些走上楼说,身后跟着扎祝的儿子扎发。
  “好,好,我都忘记啦,扎哩,你下午再来玩吧。”扎祝有礼貌地说。
  扎哩想想,等了一早上,连饭也没吃一粒,无可奈何地走了。他心里一直在纳闷,当他走下草楼时,看见草楼下的柴堆前丢着几根鸡骨头,扎哩才恍然大悟,扎祝一家作弄了他,使这个混饭场上的常胜将军,吃了败仗,灰溜溜地抬着空肚皮回家。
  “懒鬼扎哩,去混鸡肉吃没混着,气病了。”扎祝的胖婆娘正在指手划脚地说,几个拉祜女人好奇地围了上去。
  娜实几天没有看见扎哩,听见别人的议论心里也不好受。
  “扎哩哥,你怎么啦?”娜实望着躺在篾笆上的扎哩问。
  “扎哩哥,你吃点东西吧,你瘦成这样怎么行!”娜实说着,把一碗饭和一碗鸡肉放在火塘边。动手收拾扎哩的“望月房”。娜实铲除了草楼下的杂草,又把草楼打扫得干干净净。

  扎哩望着娜实,脸变得滚烫,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
  “扎哩哥,你先吃饭,我出去一下。”娜实说完走下楼去。
  扎哩抬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扎哩哥。”娜实一下子就折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包。
  “扎哩哥,我阿妈前两天到供销社买了一块布料,我学着做了一套衣服,你试瞧,看合不合身?你那身衣服也该换洗啦。”娜实说着递过衣服,扎哩还是不吭气。
  扎哩看看自己的衣服,汗渍斑斑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肩膀上通了几个洞,露出一片紫檀色的皮肤,裤子也通着洞,用芭蕉皮当裤带拴着,扎哩低下了头。
  娜实把衣服放在扎哩的面前,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下楼去了。
  
  天刚亮,扎哩就起床了,他烧着火,又换下自己的那套“四季服”,穿起娜实拿来的新衣服,正合身。
  “扎哩哥!你起得这么早呀!”娜实又笑咪咪地站在门口,她看看扎哩的样子,先是吃惊,一下子又地笑起来。
  扎哩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搓着衣裳角。
  “扎哩哥,走,跟我背柴去。”
  扎哩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扎哩哥,你不去,我走了。”娜实装着要走的样子。
  “别走,我和你一起去。”扎哩从墙上拿下一把砍柴刀说。
  “你到底还是和我说话啦。”娜实笑笑,背着背箩走下草楼。
  山上的小路已被树叶铺满了。树梢上又开始发出了嫩绿的叶子,小鸟的叫声也特别动听起来。
  两人默默地砍着柴,也不说话,娜实看看扎哩的样子,在悄悄偷笑。
  “扎哩哥,休息一下吧。”
  扎哩拍拍身上的灰尘,坐在身边的枯树上,看着眼前的娜实,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娜实妹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扎哩哥,你咋个能这样说,我们都是一个寨子的,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嘛。”
  “那……那你不恨我?”
  “我咋个会恨你。”
  “以前我对你……”
  “还翻那些老皇历做什么,以后你改掉不好的习惯就行了。”
  “你瞧我家那种样子。”扎哩满脸的羞愧。
  “哎,俗话说穷不怕,只要人勤快,慢慢就会好的。”
  “娜实妹子,你真是个好心人,你说吧,我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扎哩说着站了起来。
  “嘻,嘻,嘻,扎哩哥,看你那架式像是去打豹子一样。”娜实说完又笑了起来。
  扎哩倒搞得不好意思。
  “扎哩哥,还是说正经事吧。”娜实止住笑接着说了下去:“上个月,我到多依林寨我舅舅家去了一趟,他家跟一个湖南来的师傅学烧砖,办了一个砖厂,附近寨子小学盖房子都来预订活计,还忙不赢。我舅舅说,如果我们办砖厂,他愿来教,我看在土坎寨办个砖厂,活计是不会成问题的。”
  “能行吗?”扎哩有些心动。
  “当然行啦,我跟寨子里的几个小伙子一说,他们很高兴,都愿意跟我们一起干。”扎哩点了点头。娜实把舅舅接了来,约了几个寨子里的小伙子,准备办砖厂。土坎寨却炸开了锅。“哎哟,娜实怕是疯啦,想得起办厂,那活计是姑娘人做的么?”
  “哼!还有更稀奇是事呢!她叫懒鬼扎哩跟她办砖厂,莫不是早就勾上啦,这回扎咪得戴绿帽子,可还蒙在鼓里呢!”
  人们议论纷纷,娜实却不当一回事,扎哩倒当起真来,别的不说,娜实的男朋友扎咪和扎哩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扎咪曾约扎哩到山外做生意,扎哩说自己没有文化不敢去。扎咪去了,发了财,前段时间回寨,还学着城里人的样子给娜实买了一个金戒指,娜实说山寨人不兴要这个,可扎咪却说是时髦。娜实没法就把金戒子戴在手指上,引来了女人们的一片赞美声。现在,寨子里的人说闲话,扎咪知道了会怎么样?
  “娜实妹子,我不能和你办厂。”扎哩又打起退堂鼓。
  “为什么?”
  “我怕别人说闲话。”
  “扎哩哥,你为什么这样软弱,俗话说人正不怕影子歪,我们光明正大的办砖厂,有什么错,还是汉子人呢,倒听不得别人说闲话。”
  扎哩不作声了。
  
  土坎寨最“假”的人就是社长扎罗,这是山里人都公认的,土坎寨没有几个人“假”得起来。“假”是山里人对见过世面,能说会道的人的一种说法,既有褒意也有贬意,是褒是贬就要看说话人的口气。对社长扎罗,寨子人实实在在是褒称,在土坎寨人的眼里,扎罗是见过世面的人,据说从解放大军进拉祜山以来,第一个吃洋烟的人就是扎罗。土坎寨人所说的洋烟,只是城里人不屑一顾的“金沙江”香烟。土坎寨第一个坐汽车的人也是社长扎罗,这几个第一,就足以使那些一年都不出门的土坎寨人羡慕死了。
  社长扎罗在土坎寨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娜实办砖厂,有一个人特别反对,就是老保管扎祝,别看扎祝长得瘦小,嘴巴却相当有功夫。他人老嘴不老,照样爱男女间的事,好像他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婆娘。他和婆娘人白,能从太阳出来到日头落山,所以,山寨的女人说扎祝是投错了娘胎。
  “娜实办砖厂,真是做梦,连见过大世面的人都不敢想这些事,一个毛丫头就想办砖厂?”扎祝说得头头是道。
  “说是啦。”几个人附合着,扎祝更得意起来。
  “娜实,你想办砖厂,也不看看瞧,土坎寨祖祖辈辈都住竹笆房,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住砖房,你能长高一截不成?”
  “扎祝大叔,我们不但要住砖瓦房,将来还想坐飞机呢!”娜实故意气扎祝。
  “你坐的飞机怕是土坎寨梁子头上飞的大头蚂蚱啵?”扎祝那张嘴巴也不好惹。
  众人笑了。娜实也笑了。
  “娜实办砖厂我支持!”人们回头一看是社长扎罗,吸着草烟锅站在那里。
  “扎罗,你疯啦。”扎祝惊奇地说。
  “扎祝,我们不能只想着住茅草房,我去年到城里看见人家住着干净的房子就想,我们拉祜人为什么不能住呢?我也想过办砖厂,可惜没有技术,现在,年轻人来做我们老人做不到的事,心里高兴都来不及,还反对什么?”扎罗的一席话把扎祝说得无话可说。
  扎罗走到娜实面前,慈祥地望了她一眼说:“你带领青年人好好干吧,为我们土坎寨人争口气!”娜实激动地点着头。
  她请舅舅当师傅,砖厂办起来了。烧第一窑砖的时候,娜实特意去请扎罗来点火,老人高兴地来了,还和娜实的舅舅一起蹲在窑子旁,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麻梨果酒。
  自从和娜实办砖厂,扎哩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佩服娜实,心里爱娜实,但他时时都提醒自己娜实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把自己的爱藏了起来。其实,娜实和扎咪早就在闹别扭,只是外人认不得而已。
  娜实常常跟扎哩到山上砍柴时看蕨蕨草。
  “扎哩哥,你喜欢蕨蕨草吗?”
  “我喜欢吃蕨蕨菜。”扎哩老老实实地说。
  做蕨蕨菜是娜实的拿手好戏,娜实做的蕨蕨菜,叫扎哩百吃不厌。
  土坎寨蕨蕨草多,每年,日头把那满山的蕨蕨草晒得枯死,等到来年,它照样长得绿茵茵的,娜实喜欢蕨蕨草。
  娜实她们烧出第一窑砖,在土坎寨成了头号新闻,寨子人都跑到窑子前看热闹,娜实说,第一窑砖要拿去修学校,让娃娃们有个干净的地方念书。
  山寨人都认得原来的那间学校早已破烂不堪。下雨天,娃娃都要头顶芭蕉叶上课,娜实早就看在眼里。
  砖烧成了,学校也修了,人们在一片赞扬声中,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着扎哩和娜实的事。
  扎祝说他在山上看见扎哩和娜实在蕨蕨草林里说悄悄话。众人大笑起来。
  “扎祝,你的婆娘嘴给我封牢点,要不然,我让你学狗叫。”娜实威风地站在那里。
  “你……你莫不是做贼心虚。”扎祝强词夺理。
  “扎祝,娜实办砖厂是正当事,你就不要再说闲话啦。”社长扎罗走进人群说。
  众人慢慢散去了,娜实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转身走了。
  扎祝看着娜实的背影说:“老扎罗,你真是老糊涂啦,娜实和扎哩乱来,你却为他们说话,你还要不要这个儿媳妇。”
  “我喜欢娜实姑娘,但是现在兴自由恋爱。他们娃娃的事,我们做老人的,最好不要多干涉。”
  扎祝呛得瞪了扎罗一眼,走了。
  
  扎哩当真爱上了娜实,但他不敢和她说。娜实也爱上了扎哩,她觉得自己和扎哩更得来,白天,她和扎哩一起做活,有说有笑,娜实真想用绳子把太阳拴住,不让它落山,因为,太阳落山后,扎哩不敢来找她。
  娜实爱扎哩,扎咪怎么办?她也苦恼起来,扎咪对她也不错,像大哥哥一样关心她,尽管她不爱他。
  想起扎罗,娜实心里也觉得内疚,扎罗把她当女儿看待,寨子里传出风言风语,他也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自己不要扎咪而去要扎哩,对得起老人吗?
  正当娜实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扎咪回来了,娜实想扎咪一定是听了别人的议论,才回来找她算帐的,她害怕扎咪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毕竟是深爱着她的人呀。
  扎咪回来,几天都没有露面,土坎寨的人说是被娜实气病了。
  扎咪被阿爸狠狠地克了一顿。
  扎咪回家那天,在寨子头就听见别人的议论,他回家把包包一丢,气冲冲地走出门去。
  “你上哪?”扎罗抬着草烟锅站在门口问。
  扎咪不答话,径直出门去。
  “你给我回来!”扎罗大吼一声,扎咪本能地缩回了跨出门去的脚。
  “干什么去?”
  “我找娜实。”
  “找她做什么?”
  “找她算帐。”
  “她什么时候差你的帐?”
  “阿爸,难道你还认不得她和扎哩的事。”
  “因为这些,你去找她算帐?”
  “嗯。”
  “哼!你还像汉子人么?连这小点事都容不下,娜实是个好姑娘,她办砖场,我支持。我也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儿媳妇,但是,如果她真爱扎哩,你也不应责怪她,她有她的自由,你要是伤害她,那要犯法的!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扎罗不停的数落着。
  娜实整天都心神不定,害怕扎咪什么时候来找她,她也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有一天,扎咪叫人捎口信给娜实,说他在寨子旁边的小树林等她。
  娜实来到小树林,这是她和扎咪经常幽会的地方,今天,却要和扎咪分手,娜实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滋味。
  扎咪早就来到树林中,腰上挂着一把拉祜长刀。
  娜实胸口突突直跳,低着头,不敢看迎面而来的扎咪。
  “娜实,你真爱扎哩?”扎咪问道,听得出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娜实点点头。
  “那你准备和他结婚?”
  “扎咪哥,我对不起你!打我,杀我都……”娜实簌簌流下眼泪。
  两人又沉默了很久。
  扎咪的手摸到了刀把,他慢慢地拔出长刀,娜实用眼睛死死盯着。
  “扎咪,回来!”远远传来扎罗的喊声。
  “嗨!我的天呀!”扎咪大叫一声。一棵碗口粗的细米果树,被他拦腰砍成了两截,扎咪像一头发疯的豹子跑进森林里去……
  “大叔!”娜实一头扎进扎罗怀里大哭起来。
  那被太阳晒枯了的蕨蕨草又变得绿茵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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