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内容简析
李清照是杰出的爱国女词人,是婉约词派重要的代表作家。她的创作依据生活经历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词风清新流利,明净自然,后期则多哀惋大气。而在她前期词中,也有反映她生活暗淡、难以排解烦忧的词,如《一剪梅》。这首词是她与丈夫赵明诚远离后所作,写得情谊绵长、委婉动人,很值得反复玩味。
上阕“红藕香残玉簟秋”总领全篇,上半句“红藕香残”写室外景色,而下半句“玉簟秋”写室内之物,对清秋季节起了点染的作用,告诉我们这已是“未寒已凉”的天气了,同时也衬托了词人凄凉独处的内心感受,花开花谢是自然的现象,那悲欢离合也是人世象征。此句一开头就营造了凄婉的环境氛围和体现了词人的孤独情怀。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两句写独自在水面泛舟之事,以“独上”二字暗示离情别绪。下面“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则明写别后的愁情。“谁”自然是指赵明诚,但月满人缺,大雁空回,没有锦书,所以生发了“谁寄”的慨叹。可见这是词人惦念游子,望断天涯,急盼锦书,神驰象外的遐思。
下阕“花自飘零水自流”自然过渡,承上阕叙事写景转为抒怀,是直露胸臆的内心独白。其展示的流水落花之景与上阕“红藕香残”、“独上兰舟”遥相呼应,给人以“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感。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句,不仅写到了自己苦闷的相思和闲愁,同时也推己及人,女词人心里深深感受了对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愁苦的想念。看来这愁烦的惦念不止是属于一个人的,而是双方共同来承担的,由此可证他们笃厚的爱情和至深的信任。同时需要注意的是,这两句也是上面“云中”句的延伸和补充,尽管天各一方,杳无消息,没有鸿雁传来只言片语,但两人的感情不会随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而改变,却只如一杯醇香的酒,越储越浓。最后“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是词的主旨句的落实。因为已人分两地,心头已笼罩上了深愁,此情才很难得以派遣,所以“才下眉头”又止不住上了“心头”。词人对愁的描写极其形象,人在愁苦中总是皱着眉头,愁眉苦脸,词人正是抓住这一点,才使人若见其眉头刚舒展又紧蹙的摸样,从而我们就更能切身体会到她内心的绵绵痛苦,给人以无止境的遐想。
这首词短小精干,结构工整,表现手法巧妙,李清照把自己一天中做的事、触的景、生的情娓娓到来,至深至真,词艺精湛,有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以上只是对《一剪梅》内容的简单分析,而这首词的本身可挖掘的还远远不止这些,那就需要在学习过程中不断思考,不断积累,这样才能真正掌握其精髓,举一反三,对李清照词及其同类型的词分析起来便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了。
《一剪梅》鉴赏
元伊世珍《琅嬛记》卷中有云:“赵明诚幼时,其父将为择妇。明诚昼寝,梦诵一书,觉来惟忆三句云‘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以告其父。其父为解曰:‘汝待得能文词妇也。言与司合是词字,安上已脱是女字,芝芙草拔是之夫二字,非谓汝为词女之夫乎?’后李翁以女妻之,即易安也,果有文章。易安结褵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这则故事与词意不合,当系好事者所为,不必实有其事。
此词首两句写红色的荷花开始凋谢了,素白的竹席也有些凉了,作者通过视觉、嗅觉、触觉的感受点明时间已进入深秋。作者接着写她再次划船去寻觅大自然的美景,这似乎同过去相似,但一个“独’字却暗示了她的生活内容和思想感情与过去已有了很大的不同。少女时代,她驾舟出游是没有孤独感的。结婚以后,明诚本应同她一道去领略水光山色,却因为外出而没有去,她这才感到孤独。景由情生,情由景发。过去她泛舟见到的是萍花、汀草、鸥鹭,而现在她盼望见到的却是相传能送信的鸿雁从云中出现。前秦窦滔妻苏若兰曾寄给她丈夫一首织锦回文诗,后世锦书多指夫妻间往来的书信,清照所盼望的“锦书”显然是明诚来信了。遗憾的是她一直等到月满西楼时才见到雁行掠过。征鸿是否为她带来了锦书呢?看来没有,于是便出现了下片的感叹。
换头一句以花落水流比喻青春易逝,光阴难驻。次两句写自己思念明诚,又设想明诚思念自己,自己相思难熬,又设想明诚的闲愁也不易排遣。身处异地,两心相通,这就使清照所抒发的相思之情深入了一层。结句八字,“才下”与“却上”属对,“眉头”与“心头”重字,这就完美地表达了无计可消除的相思之情由眉头过渡到心头是多么迅速,短暂。这种句式,杜甫的“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差可比拟。
“红藕香残玉簟秋”、“花自飘零水自流”,前四字与后三字皆为并列的主谓结构。“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皆为对偶句。它们都既工巧而又明白如话,这是本词语言运用上的一个显著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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